沈易。

“已识乾坤大,犹怜草木青。”
披上盔甲,他是山河的栋梁,执起笔杆,他是意气风发的读书郎。抖落手指尖的木屑,看信鸽飞上云霄,他这一生背起的不多不少,只有脚下的行囊。

烨然成川:

闲来无事,聊聊自己脑内的玄铁营头号老妈子。

 

沈易其实开始给我的印象就是标准男配套路,一眼过去大咧咧的顾昀边上总要有那么一个帮衬的,最不济,在他以身殉家国,死于河山的时候,沈易也一定是那个强打精神来给他拉扯后事的。

 

乍一看沈易的人生,其实挺不正经的。

什么都干,什么都干不长,被时局逼急了就把事儿往顾昀床头一推,说咱们收拾收拾溜了吧,最后都是顾大帅当他犬吠,一点点把颈毛顺下来,便真的就乖乖咬着牙上了,坚决不去问候列祖列宗。

但是真要说沈易这个人,大概除了酒后散德行,他没什么时刻是不正经的。

 

最早的时候考翰林,一个读书人能有多不正经。

进了灵枢院也是真喜欢,多年以后见到临渊阁的木鸟,书呆子差点没以身相许。

后来大概是半忽悠地进了玄铁营,是顾昀最有力的一条臂膀,处事周到细致谨小慎微,除了顾大帅这个大多数时候都不靠谱的,论打点,沈易约莫是最清楚的一个。

在雁回小镇的时候做民间长臂师,趁机摸一摸自己喜欢的火机钢甲,还承担了一下照顾顾半瞎的重大职责。西北来的这一枝花负责人前人后有事没事晃悠,老妈子就跟在后头帮他敛德行,但凡有一次打得过,一定告诉顾昀本人什么叫东风无力百花残。

 

接手西南,回军国度,强守北蛮十八部,乃至最后飞身进火海救人,沈易没一件过手的事儿是不尽心尽力又不尽如人意的。他什么锅都能接过来,却也不是顶着一张系统脸,有着每个人必有的喜怒哀乐,一边跟着顾昀打仗,一边恨不能以下犯上先干他娘的一炮以泄心头之恨。

 

像顾昀,亦与三军同在的是他,接姑娘几十条绢帕的也是他。

不过沈易更实在一点,考功名守河山的是他,请辞准备回家经商凑合点嫁妆嫁人的,更是沈季平本妈。

修仙的老人家有灵气,大手一挥给了委实贴切的名儿,沈易。

乍一听像是边上巷子里的寻常小伙儿,仔细一品觉得后一个字太凉薄,像是时光轮转,时局竟易,带着一点儿两袖清风的云淡风轻。

随时都能抽身而去,但几乎每个转角都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。

他骨子里的铁血气藏得比顾昀只深不浅,不在敌人面前从不揭出来。不说话的时候不是小侯爷那种近乎刀锋、鲜衣怒马又冷冽的漂亮,也许是副沉重甲胄,把舍不得的都护在里头,累得满头大汗也暗地里骂娘,但从不撒手。面儿上看过去,就是个眉清目秀的读书人,鬓角结了塞北的霜也像是院子里的雪,很难让人联想到那双眼看过尸山血海,血雨腥风。沈易像块琼玉,带着股温和气,也像茶上烟,穷酸儒是顾帅习惯性的玩笑话,老妈子讲话确实更多一分日积月累的委婉,但也是把明刀子,捅得干脆利落,血都流在青天白日底下。

 

不可避免提了好多次顾昀,那我们谈谈陈姑娘。

姑娘医者仁心,聪明伶俐,但多年与药石相处,游走世间,却也是尘世之外。

实不相瞒,要不是长庚和顾昀这段感情强行让她怀疑人生,老妈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弯弯绕绕要走,非常可怜了。

看过一个弹幕说沈陈是女A男O,这是我今年目前为止听的最恰当刚好的比喻,老妈子犹犹豫豫瞻前顾后,最后快刀斩乱麻的还是陈轻絮,一根银针定了魂,沈易还要小动物似的吱两声,生怕人家不过一时心软,转头想起来就不要了。

 

顾昀是把割风刃,长庚是世事磨,陈姑娘银针纤细,沈季平是阵风。

他拂过万里河山,有时候在边关上,能勾起一缕日暮乡关的悲凉;回到京城里,便是股绕指柔,吹过大街小巷家长里短,一口官话里带着点难洗干净的机油味儿。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走,往自己想去的方向。

无关什么十里春光与远方,沈易只是去他想去的地方。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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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丝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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